第五十二章 亲爱的老朋友-《狼人狩猎法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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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的主人。”那个领路的仆人恭敬地唤道:“贝略先生来了。”

    富翁复苏般睁开双眼,熟悉的璀璨颜色一瞬间就让克雷顿放松下来。这双眼睛的颜色非常非常罕见,毫无疑问,这个人就是诺里斯。

    而诺里斯也站起来,仔细端详着克雷顿,脸上的神情就像上一刻的克雷顿本人一样。

    兽化的眼瞳、更加茂密的发须、苍白的皮肤、黑色的指甲、不可能再创新但还是创新了的身高

    死而复生之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挚友,没有对这些特征表现一丁点儿的害怕,相反,喜悦的感情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“天呐,我们都变了!变得太多了!”他激动地喃喃道,声音再次向克雷顿证明了他的身份。

    一个人的脸可能会随年龄发生变化,但声音却老的很慢。

    克雷顿心中诺里斯模糊的形象开始转变的清晰,空白的脸被现在的形象所覆盖。

    “诺里斯,要说改变,我怎么敢和一个从自己坟墓里爬出来的人相提并论?”他笑嘻嘻地张开臂膀,和诺里斯拥抱在一起。

    异于常人的低体温让克雷顿立刻明白诺里斯已经不再是普通人,不过他自己又怎样呢?

    才各自说了第一句话,他们就回到了过去一样,局促的感觉完全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请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。”诺里斯和克雷顿都坐下来,他挥退所有下人,靠在椅子上的身体还微微颤抖:“你知道吗,我在马车上看到你走向车站,当时就认出你来了,但还不能完全肯定,所以就让我的贴身男仆先去找你.”

    克雷顿打断他的话:“当然,你真该先回家休息的。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,你昨晚肯定没睡好。”

    诺里斯摸了摸自己的脸,依旧笑着:“不过再怎么疲惫,总还有力气招待我的老朋友。”

    他亲自动手,抓起旁边的高档红酒为克雷顿倒了一杯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,两人碰了碰杯,干脆地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敬我们还能相遇!”

    如果他今天没有看到克雷顿,也许他们下半辈子也没有再相见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敬相遇!”克雷顿同样快活地说:“但我有个疑问,你以前好像不是黑发,如果我们发色相同,我会记得的。”

    诺里斯惬意地把玩酒杯,听到这个问题,便洒脱地把头凑过去,让克雷顿看清自己的头发:“我的一些忠心的朋友建议我染成这样,他们说这样会让我显得年轻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真是好极了,他们说的一点没错。你现在看起来简直比我还小了。”

    诺里斯重新坐直,又给两个杯子添满:“那么敬年轻!”

    “敬年轻。”

    庆祝过后,克雷顿将杯子放下,好奇道:“诺里斯,既然我们今天有幸重新见面,你也该知道我对你‘死亡’这件事有多好奇。假如这件事不包含你的秘密,我希望你能和我讲一讲。”

    诺里斯将高脚杯夹在两指间扬了扬。

    他的衣着华贵,态度从容,手上过去因劳作产生的茧子、伤疤竟都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“当然,这的确该解释一下,不过我希望你听完这个故事后不要因此取笑我,因为这是一个卑鄙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克雷顿立刻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诺里斯深呼吸了一下,要解释这个死而复生的秘密对他来说好像也不轻松,当他开始这个话题,从容开始褪去,克雷顿相信有一种精神上的重负紧压着他: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曾经向你还有当时连队里的其他人解释过我的出身——在十岁时,我被我的父亲赶出家门,接着不得不在全国范围流浪,不断尝试生存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你说过。”克雷顿说。

    “很好,那么我现在要说的是,我少提了一件事。”有着璀璨眼睛的男人顿了顿:“我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,我的父亲赶走我并不是因为养不起我,而是他的新婚妻子不想在家里见到我和父亲相似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她撒谎说我偷了她的一件珠宝,我的父亲立刻就把我赶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亲生母亲呢?她没有收留你吗?”克雷顿问。

    “她无关紧要,至少在这件事里是这样。”诺里斯谈起自己的母亲时格外淡然:“从我出生开始,我就没有见过她。听说她以前和我的父亲两情相悦,是他婚外唯一的情妇,但我父亲对她的爱没能让我得到什么便利。他赶走我之前把我的外套都扒了,就为了找他妻子所说的那件不存在的珠宝。”

    “那天比今天暖和一点,但不太多。我父亲可能以为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和他一样强壮,所以没把外套还给我就让仆人把我推出门去。我几乎冻死了,要不是一个路边的老乞丐发了善心照料我,我连那个教区都走不出去,我从此随了他姓,直到两年后他死去,我才离开我的故乡城市,而在这个过程中,我过去认识的人里,谁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父亲就这样将我抛弃了差不多二十年,随后又突然找到我,想办法将我从前线拉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克雷顿皱着眉:“他终于良心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并没有,只是因为他的其他子女都死了,而他必须要有一个相同血脉的继承人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说得口干,诺里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:“接下来,他就将我的生活完全摧毁。一个军队高官帮他把我调到另一支部队,接着一群人演了一场戏,让我的身份死去,甚至真的有一个人死了,而真正的我回到了我的父亲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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