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更破! 四方煞!五方煞!六方煞!七方煞! 不过一剑,连破四方! 而莲萱依旧好好的安稳的伏在宋晚致的背上,大旧伞遮在她的身上,身上依旧半点雪花都没有落下。 在那样强悍使用剑意的时候,她竟然还能让伏在她身上的少女丝毫不沾染半点的杀意,这,又是怎样的骇人听闻?! 七方煞,竟然就这样破了! 甚至,只是,两眨眼的时间。 而后,飞奔的昭华后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大象境巅峰的高手,只顾着向前,直到宋晚致的剑局那样冰冷的点在她的脖子上。 雪剑滴血未沾,但是,藏在剑身内的那些狂暴的灵魂却吞吐着无尽的杀意和血腥,只想,渴饮鲜血! 昭华后浑身僵硬。 她只感觉到周围的雪一片片的飘落,每个瞬间那片雪都像是落到灵魂里,有种令人寒冷的战栗。 而后,她就听到来自耳后的剑鸣。 嗡—— 冰冷的剑光突然穿透而来,宛如龙吟,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带飞出去,而脖子上一片彻骨的冰凉和麻木! “砰”的一声,她直直的软倒在地上,雪色的剑尖冰冷的触及在地面,整个雪地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雪片。 她华贵的凤冠滚落下来,她的长发无声的断裂,然后跌入雪地,片黑片白。 她死了吗?! 她脑袋一片空白。 这一生,她曾无数次面对生离死别,但是都没有现在,让她感感到战栗和恐惧。 她甚至不敢低头或者抬头,去看一看,自己的脖子上,是不是只剩下鲜血。 她牙关打颤,只觉得身后的这个少女,不是人。 哪怕她平日里再温和如水,但是现在,从里到外,拿着那把惊世的剑,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人。 而现在,这另一个人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。 “我告诉你,莲萱伤了一根汗毛,你死。莲萱若是没了性命,我,灭你一族。” 哪怕是昭阳公主对她说让她死,她也会不屑的嘲笑。 哪怕是大医王对她说要灭她一族,她也会冷傲的反击。 但是现在,一直将自己的光芒隐藏在莲萱,昭阳公主之后的少女说出这句话,却只能让人,相信,并且恐惧。 她,有这种实力。 而后,一声清越的剑鸣,那雪色的长剑就收归回宋晚致的手里。 昭华后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,接着,便感觉到一根尖锐的东西沿着她的背脊直直的穿透而来,仿佛有千万只虫蚁正在啃噬着她的血肉,痛得她一声嘶哑的惨叫,便浑身冷汗的蜷缩在地上,再也没有半点的意识。 宋晚致将剑一挽,而后,转头,轻轻的弹开扑向莲萱手指尖的一片飞雪,而后,朝着前方疾奔。 她几乎用尽全力。 身上的少女的肌骨在一寸寸变凉,脸色白的,几乎和雪一样的颜色。 再快! 还要再快! 宋晚致,你拼尽全力守护的是什么?!你一直不能放弃的是什么?!你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?! 你,已经没有机会。 一旦失败,你,就,再也没有机会。 —— “砰!” 门被一脚踹开,窝在窝里的兔子猛地惊醒过来,守在屋内的王叔猛地睁开眼。 “小姐!”王叔看着宋晚致,惊诧开口。 面前的少女浑身是雪,一张脸却比雪还白,胸膛微微喘息。 近三年,他都没有见过宋晚致这个样子,这个曾经以绝对傲然姿态凌驾在众人之上的少女,自从两年前的大变之后,便再也没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了。 他还来不及问什么,宋晚致便闯入内室,然后将背上的少女放在床榻上,接着,一转身,便飞奔出屋外,而后,从马车内拿出了两个乌木盒子。 打开一个乌木盒子,一百零八根银针整整齐齐的排列。 打开另外一个乌木盒子,一小块流动着血色的东西安然躺在盒子里。 那是,麒麟血。 宋晚致拿起麒麟血,而后割了一小块,接着放到莲萱的嘴唇里面。 “小姐,你……”王叔想要阻止,但是却知道,阻止不了。 这个时候,恐怕拿宋晚致的半条命来换,她也会义无反顾的。 “王叔,到外面守着,无论是谁,在两天之内,全部,拦住。” “是。”王叔应着,又看了看脸色雪白的少女一眼,最终叹息一声,转身而去。 在王叔转身的刹那,宋晚致的袖子一拂,珠帘层层落下,床榻上的少女的衣服层层剥落,而那乌木盒中的一百零八根银针,也瞬间层层插入少女的身体。 接着,她切开自己的手臂,将流淌的鲜血放到了少女的嘴边。 即便是在昏迷中,但是那血液中的味道,却可以催生所有的**和杀戮,脸色青白的少女,下意识的吞咽。 宛如吞咽最美味的食物。 无法阻挡。 引人堕入地狱的,味道。 王叔笔直的站在门外,望着外面依旧在下着的大雪,枯老的脸上泛起无言的味道。 鲜血的香气终于从这间小屋内流淌出来,一丝丝,即使在这样的大雪的封盖中,也,无法阻挡的流淌开来。 群兽如癫,人如兽狂。 只有那一把,孤零零的剑,颤抖的嗡鸣,带着皇者的威仪。 靠近者,杀无赦! 香味如魔。 人心亦如魔。 孝景帝依旧半眯着眼睛靠在榻上,屋外,雪落无声,有间接巡逻的守卫兵不断的走过,铠甲随着他们的步子发出碰撞的声音。 谢珩依旧端端正正的立在后面。 早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,他就学会了做一个听话的太子。 外面渐渐浮起一层亮色,半眯着眼的孝景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,然后一动。 谢珩立马上前扶起孝景帝。 “走吧。”孝景帝开口,“差不多了,如果宋晚致能出来的话,现在应该出来了。” 谢珩一听,微微愕然:“父皇,她进入幽谷腹地了?” 孝景帝点了点头:“是。那个丫头,竟然进入了幽谷腹地,你说有不有趣?” 谢珩一听,心中涌起波澜,沉默了片刻,最终道:“果然不愧为荣子月的血脉。” “她的女儿?”孝景帝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,“不管她是谁的女儿,她都只能是荣子月的女儿。” 谢珩心中暗惊,最终淡淡的应了一声,然后扶着孝景帝走了出去。 一出去,就有内侍撑着黄盖大伞而来,替两人在遮住风雪。 不过一夜功夫,地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,而此刻雪依然下的极大,密密的雪覆盖下来,仿佛与世隔绝。 孝景帝不过刚刚走了几步,却突然停下了脚步,而后,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重深沉的光,眼底竟然透露出一丝癫狂的兴奋。 谢珩察觉异样,问道:“父皇,怎么了?” 孝景帝一抬手,制止了他的询问,而后闭上眼,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,缓缓道:“香。” 香? 谢珩仔仔细细的闻了闻:“儿臣并未闻到。” 孝景帝一下子睁开眼,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,他脑袋里一时空白,竟然开始想着现在什么都不管,只要找到这香味才好。 谢珩看着孝景帝有些不正常,于是喊道:“父皇,您不是说有事吗?父皇!” 最后一声声音使得孝景帝猛地回过神来,他又使劲的闻了闻,但是大雪茫茫,刚才那一缕让人血液沸腾的香味却消失殆尽,仿佛只是一个错觉。但是,他知道,这不是错觉,就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是错觉,所以现在的他心里涌起滔天巨浪。身为帝王,他的骨子里是向往那些权利和**的,而刚才不过一缕似有似无的香味,就可以让他热血沸腾,甚至忘乎所以,他简直不敢想象,若是那香味完完全全摆在自己的面前,会是怎样的感觉。 “你没闻到什么香味?”孝景帝又看了看谢珩。 谢珩摇了摇头。 孝景帝沉思下来,自己虽然内腑受伤,现在恐怕大限将至,但是毕竟是无相境,而他儿子的境界还低,恐怕闻不到。 难道,那香味对境界越高的人作用越大? 孝景帝还待想下去,便看到前方有人飞快的跑了过来,面上带着张皇失措:“陛下!陛下!” 孝景帝看着他,皱了皱眉:“出了什么事?” 那侍卫猛地从马上栽了下来:“陛下!皇后娘娘!皇后娘娘她,出事了!” 等到孝景帝和谢珩赶到那里的时候,就只看到一片狼藉,方圆之间地面毫无积雪,仿佛狂风肆掠而过,所到之处,草木皆荒凉,而那些人,一半的人左手受伤,一半的人右手受伤,大多数的人还处在震惊状态还没有醒悟过来。 云劲蹲在地上,旁边的一个女侍卫正小心翼翼的护着昭华后。 “母后!”谢珩立马疾行过去。 昭华后蜷缩在地上,凤冠坠落,发丝凌乱,脸色刹白,冷汗一层层的冒出来。 这样的昭华后,谁见过? 谢珩急忙上前,想要看看,却被云劲制止住:“先不要动。” 谢珩着急地问:“将军,到底发生何事?” 云劲没有回答,只是指了指昭华后的后背,道:“小心别碰到皇后。” 谢珩顺着云劲的手指一看,就看见一根大针插在昭华后的后背,只露出一个针头。 谢珩吓了一大跳,想要伸手去碰,却被云劲喝止:“别动。这针法不是一般的针法,一碰,皇后说不定有性命之忧。” 谢珩更是着急,转而看向孝景帝:“父皇。” 孝景帝也走上前来,他虽然受伤,但是境界在那里,一眼便看出这针刺得极快,而昭华后和他相伴多年,若非痛到极致,是万万不会露出这这种状态的。 想到此处,他蹲了下来,握住昭华后的手,转头道:“快去叫太医。” “是!” 旁边的内侍应着急忙去喊太医。 而在喊军医的这段时间,孝景帝的目光一扫,然后看向云劲,眼神一暗:“七重门?” 云劲看着孝景帝,点了点头:“是,陛下。” 孝景帝莫名的有些发怒:“朕不是叫皇后等着宋晚致吗?!她这是在干什么!” 他说着,将昭华后的手放开,然后站了起来,又扫了一下满地狼藉的地面,脸色沉了下来。 云劲倒是没想到这是昭华后私自行动,在他眼底,昭华后可不是这般没有理智的人。 “谁做的?”孝景帝在旁边问。 他的目光扫过,心里仍然有些吃惊。 这七重门有多么厉害,他自然是知道的,当然,他也是默许昭华后有她单独的势力,而在这七重门,就是昭华后家传的护身符一样的东西,但是现在,这护身符很显然被人摘了。 云劲听到孝景帝这样问,沉默了片刻,最终缓缓的道:“应该是,宋晚致。” 第(2/3)页